叶舞风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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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舞风摇
      
   
    嫁给启厚已有十几个年头了，这些年里，我本本分分地做他合格的妻子，生儿育女，照顾双亲，从来不曾怠慢。可是，也就是在这些年里，我渐渐地丢掉了爱与被爱的知觉，生活宛如机器一般静静地运转，坏辽宁白癜风医院相关了的时候随便修补一下……像今晚这样，能这么安静地欣赏这样的黄昏还是头一回。
    　　
    门前的小河一如既往地流向未知的地方，那追戏的清浪里似乎还跳动着我们年少时无忧无虑的欢笑，隐约着我与永生那稚嫩却很贴心的誓言。河边的那排水杨在晚风中交相轻摩切切私语。叶舞风摇，是最美的姿态。它们那么自由，没有谁会干涉它们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会骂它们不守妇道，见而唾之。
    　　
    夕阳平静而安详地把色彩涂在轻柔的薄云上。只是我看得出来，这是份疲惫的美，惊慌的美，转瞬即逝的美。然而，它依旧美得无怨无悔。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搭错了哪根神经，突然变得“风骚”起来。
    　　
    那晚我和启后坐在软绵绵的沙发里看电视，当那对年轻的恋人甜蜜地相拥相吻的时候，突然一股奇妙的感觉穿过我的全身，使我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七八岁的那些年月。不知不觉地，我已经乖巧地靠在了启厚那并不宽实的肩膀上。
    　　
    “干什么呢！”他盯着电视机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冷冷的抛给我这句话。我顿时觉得他那么迟钝麻木而苍老，这些年来，我怎么就一直没有发觉呢？当时我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于是愤愤地去洗澡了。
    　　
    脱光衣服，我意外地发现，结婚都这么多年了，我的皮肤还是这般柔滑细嫩。这在我们农村来说，是绝对的奇迹了。我不禁窃窃自喜起来。拧开水龙头，那温玉般的水流在我的身体上放肆地撒欢起来，顺着我身体的曲线，依依不舍地滑到脚跟，仿佛一只无限怜爱的大手在我寂寞的身体上轻揉慢搓。胸乳上透明的水珠，死死地盘踞在那里，真是太便宜它们了！我情不自禁地抚摩起自己的身体：从我的唇到我的脖子，到一对直挺挺的胸，到浑圆的臀部，到细润的小腿……我感觉脸烫烫的，，胸涨涨的，有一种灵魂即将出壳的感觉。真的，结婚这么久了，我从来还有发觉自己原来是这么美！
    　　
    启厚突然闯了进来，我立刻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和羞涩   　　
    睡觉的时候，我试探性地拿过他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他问我干什么，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闭着眼睛，拿着他的手在我的上来回揉搓，像教我的孩子写字一样。他突然把手缩了回去。我突然觉得好难受。但是身体上强烈的真实欲望很快击败了自尊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不实在的东西。我抱着启厚，对着他的耳根，轻轻地说：“老公，我们……我们……很久没那个了。”他终于转过身来，肯正面看着我了，道：“明天我还要出诊，很晚了，睡吧。”语气淡得跟白开水一样。
    　　
    “就一次嘛！就一次，好不好？”我还像年轻时那样，慢慢跟他纠缠。看到我这样，他似乎很无奈，于是摇了摇头，说：“好吧”话音里尽是无限的不情愿。
    　　
    和新婚的时候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他用手在我的身体上胡乱得摸弄了几下，然后拽掉我的内衣，就那么直接地进去了，那么粗鲁而潦草。就在我刚刚感觉身体热起来的时候，他却像战场上中专家解析治白癜风多少钱弹的士兵一样倒下去了。这让我感到万般失望……
    　　
    一日晚，我对老公说：“你自己是医生，是不是该给自己开点药呀？”
    　　
    “怎么了？我好好的吃药干什么？”
    　　
    “你晚上那个……时间真的太短了。”他听我这么一说，突然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这几天中了哪门子的邪了？一把老骨头了，还这么卖弄风骚！整天就知道照镜子施粉，你不怕别人闲话，我还怕呢！”说完，甩袖走了。
    　　
    当时我觉得很委屈。他怎么就这么愚钝了呢？这么多年的生活难道真的让他失去了欣赏和享受美的能力了？还是我真的成了一棵黄花菜了，无法再能引起他的在意？他怎么就变得这么麻木了呢？难道我嫁给的真的只是一台只懂得传宗接代的机器么？而我在他的眼里也只不过是生育的工具？是的，现在有了孩子，我的使用价值也便不存在了，难怪他对我这么冷淡了。这样想着，我开始自怜起来。看着自己充溢着血性和灵性美的身体，真有一种骥服盐车的遗憾。
    　　
    那天，我远远地望见了永生。他肩宽背阔，走起路来稳而有力，是那种地地道道的男子汉，浑身散溢着仿佛永远都不会枯竭的阳刚之气。我就那么不知不觉地跟着他。后来，我索性跑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吓了一大跳，回头看见时候我，慌忙四下里瞅了瞅，发现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但他立刻又紧张起来了。
    　　
    跟着他，我时不时地摸着他的身体，他显得有些窘迫，去又不忍拒绝的样子。虽然我们是彼此的初恋，也曾信誓旦旦地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生活并不像我们当时想象得那么简单。如今，我们都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们都必须生活在现实之中。虽然我们都是动物，但是同时又更是人，是人就要遵循做人的原则，极力扼杀灵魂中真实的一面，用色彩斑斓的道德意识去钳制我们作为动物时的内心真实的想法、欲望和冲动。
    　　
    我死死地盯着他看，越看越喜欢，从他的身体上，我能感觉到力的美。那一刻我突然好想要他，好渴望他能为我做回动物，而不要去做人。我情不自禁地从背后抱住了他，将自己的胸脯紧紧地顶在他的背上，同时，我把手伸进如何调整节后饮食习惯及胃肠养护呢？我有妙招！了他那宽松的腰带里……
    　　
    “梅芝，不要这样！被人看到不好！”他叫我梅芝，而不是任梅芝，而且喊得这么亲切。这是启厚永远都学不会的！我仿佛听到了二十多年前的许多花好月圆的夜晚，永生隔着我的窗子偷偷地喊我的声音。
    　　
    我意识到了我们现在还是人，而不是动物，于是慌忙停了下来。
    　　
    “你还喜欢我吗？”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做多情也好，自讨没趣也罢，都不重要了，内心的冲动逼迫我问在世人看来是非常荒唐的问题。永生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诚恳地盯着我的眼睛，那目光仿佛就要把我烧起来了。突然，他的眼神变得那么黯淡而浑浊，眼角终于挂上了一颗泪   　　
    我再一次紧紧地抱住了他，这一次，他没有拒绝，而是将我搂进了怀中。我鼻子一酸，泪水就打湿了他的衣衫，穿越了他的身体，一直渗透到他的灵魂里，让他知道，我们才是真正彼患者不治疗白癜风疾病会引发哪些病状此属于的！这么多年来，我就那样把自己的美随便地给了一个不懂得欣赏的人！永生把我抱起来，奔进了村后的那片密林中……
    　　
    一阵风吹来，树叶彼此轻轻地碰触着，化解了我们的顾虑。他将我慢慢地放下来，小心的解开我的衣服。面对我美得那么孤独的身体，他无限爱怜地吻了起来。我分明感觉到他的爱抚是那么温柔，那么小心，那么沉醉，那么细腻而富有层次。我微微地闭着双眼，一任他春夏秋冬……随着他节奏的加快，我渐渐地感觉到身体开始飘了起来，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我已把自己丢在哪里了，时间和空间的意识荡然无存。
    　　
    突然，仿佛有无数支热乎乎的细流，从我四肢的神经里急骤地向我身体的重心汇聚，在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里肆无忌惮地穿梭着，最后汇集到一点，接着又像天空的烟花般绽放开来……一种久违的快感陶醉着我身体的没一个部分。
    　　
    后来，这样的感觉来了好几次。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永生的怀里，衣服都穿得齐齐整整的，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永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的无奈，因为我能感受到他的感受。我安慰他：“你没有必要自责的，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对吗？既然我们不能正视世俗的眼睛，那我们就回避它   　　
    自那以后，我们越来越“放肆”，而且我的勇气与日俱增，无论是在河畔树林，还是夜晚白天，也无论是在他的家还是我的家，只要一有机会，我们从不肯委屈自己的身体。
    　　
    然而，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永生正在我家和我相拥，一起回忆初恋时的那段美丽的生活，被提前回来的老公逮个正着。正当启厚目瞪口呆的时候，永生已经被我逼者跳窗逃走了。
    　　
    “臭婊子！”启厚恨恨地将那重重的药箱朝我砸了过来，我的腿立刻不能动弹了。
    　　
    “闲老子不行了是吧！偷男人竟偷到这种地步了！”他咬牙切齿地骂着，恨不得把我吞了的样子。奇怪的是，我当时竟然一点也没有害怕，那么平静地看着他发泄。他逼近我，一把将我拽起来，扔在地板上。启厚吃了一把药，怒气冲冲地扒光我的衣服……这个时候，他不仅不是人，就连动物也算不上。突然感觉他好悲哀，他是一种意识的牺牲品。整个一下午，他都在我的身体上不停的忙碌着，而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后来才知道，我的右腿被砸成了骨折。我整天拄着棍子，把目光抛向永生家的门前，希望能再看到懂我疼我的永生。
    　　
    几天后，永生的妻子上吊死了。人们说是启厚了她，就在她家的猪圈里。人们还说，永生砸了启厚的药店，并且到处扬言要宰了启厚，为他受辱死去的妻子报仇。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负疚，一切都是我挑起的，尽管我并不认为自己是有错的   　　
    今晚，我很宁静地欣赏这美丽的黄昏，不再去想那些无法理喻的世人！也不去想明天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抬头却见那些杨树自在的叶子，好不羡慕它们的叶舞风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