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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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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1 22:00: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胡大
      
   
     你很有可能是傍晚的时候抵达天井圩。你在抵达天井圩之后,你的名字就叫胡大。
      村口有一个老人,你要避开他,然后径直走向村里头的小卖部。在小卖部里你可以买到香烟、酒和其他一些东西。但你千万不能买炮竹、香火和蜡烛,这些东西都是留给村子里人的,你要切守这些规矩。规矩是很重要的,不守规矩的人是真正的胡大。
      
      村子里的人叫胡家的长子为胡大,次子便是胡二。他们是弟兄两,如果你来到村子,他们还活着,就一定要避开他们,村口的老人会指点你怎么做的,但关键是你必须遵守规矩。规矩绝对重要,不守规矩就要严惩,守着村口的老人会这么告诉你。
      
      关于天井圩有很多传说,如果你晚上到达,你可以去村里住宿,在村子里的旅社里你依然会面对村口的那老人,他有很多故事,如果你不问的话,你什么都不会得到。老人依然靠着柜台喝酒,你要很有策略地去问,比如你要先问他的年纪。他的名字并不重要,你千万不要问他贵姓。如果他的酒喝的足了,你北京白癜风医院可以喊他老不死的。老不死的是守着村口的那老人。
      
      你切不可当你是陌生人,在天井圩,没有陌生人。所有的人都是旧日相好,或许你是摄影师,你要斜过金牛河去照金牛大桥,你也很有可能对金牛山的金牛很有兴趣,那蹄印据说是永久的谜。老不死的会告诉你,爬过99座山,穿过99条河,你就会看见金牛,但你一定要到天井圩。你会对这里的一草一木烟雾,但一定会记得水色澄清。这一切说明你还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可以叫胡大。胡大在傍晚来到天井圩,他避开老不死的来到村里的小卖部,一轮夕阳正跌落金牛的山坳里,山窝里一群鸟被蒸的四散而逃,发出清脆的鸣声,你站在旅社的门口可以清楚地听见。随后你会走进旅社,因为夕阳已落,静谧的村庄忽地传来呼唤声,母亲嘶哑的喊叫让你心头甜蜜,但你知道你已经远在天涯。这里是天井圩,天井圩对你来说是个陌生的村庄,村庄里的人对你来说都是陌生不可忽视的。你还知道所有的呼唤都和你无缘,直到老板娘招呼你晚上要不要住宿,和饭要几碗。你不可不答应,你可以要三碗米饭再来霉笋豆腐,外加一壶烧酒。或者递过你已买好的白酒,要老板在开水锅里狠狠地烫。
      
      酒烫到闻见香味,你看见老不死的背着最后一缕光亮踱到你面前。用失神的枯瘦的手摸着你的脸,然后用鼻子蹭到你的心窝里使劲地嗅,鼻涕都可以蹭在你风尘仆仆的外衫上,然后喊:胡大,你怎么回来了? !
      
      胡大是天井圩最神秘的人,你来到天井圩你就是胡大,胡大在一场大火钟神秘地失踪,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但你回来后你就是神秘的胡大。老者会摸着你的脸然后攥着你的手,一定要你跪下来磕头。他的手劲很大,你在不自觉钟已经被他按倒在地,而且头被他点到地上不停地磕。当你站起来时,你发觉你磕头的对象正是老不死的,老板娘就这么叫他。老板娘会说:老不死的,放开那客人。
      
      你不知道老板娘在听到老不死的话之后的反应,还有后来所有天井圩人的反应。老不死的用悠远硬涩的声音向世人宣布:他是胡大。
      
      你不是胡大,你只是傍晚来到天井圩的陌生人。你没有理由成为胡大,因为你是摄影师,你在一本泛黄发脆的书页上看见一个署名天井圩人写的话:天井圩,人杰地灵,化三百年功业,集五千年成就。西有金牛山一座,北有金牛河一条,南有祖坟若干,东有霞光普照。风景秀丽,地理空虹……你被这话迷惑,你不知道祖坟何以和霞光互应,你更不知道这个天井圩何以成为地名,你对祖坟和西的组合以及山水的映射向往已久,你无视功名如粪土,抛情弃业一定要来天井圩,你在数月不眠钟感受到某种神明的召唤,召唤你完成你一生的宿愿。你风尘仆仆从千里之外奔赴天井圩,你便成了胡大。其实你不是胡大,你是陌生人。
      
      老人的话有绝对的威力。老板娘立即消失在布帘后面的厨房,你清楚地听到菜刀跌落泥地的钝响,不曾谋面的老板满手油腻地冲到你面前,不顾满身肥肉地喊你大叔。
      
      你惊讶于一系列的变故,你的旅行包已被夺下,收放在主人的卧室,你也立即被贡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和老不死的列座上首,你的背后瞬时被檀香供奉的祖先牌位占满,而你面前,八大碗已端将上来,你正疑惑这一切到来的这么快时,堂前已迎来了满堂的儿孙,白发苍苍的老人都向你下跪,一定要拜拜你这个老祖宗。老不死的泪流满面,不时地挥挥手替你退下那一双双无知嬉笑的儿孙,又睁着那双已经充满白翳的眼向你诉说,他说他已经等你75年,从你走的那一天开始等待。他坐在村口的石头以前有八丈多高,当然那时和你现在所见的不盈半尺相距甚远。他还说他在你临走的那一刻用十四对的鼻子闻了闻你的心窝,又用饱满的手摸了摸你的眉骨,他说,75年了,你的心窝还有一股奶气,你的眉骨依然凹陷。你就是胡大,你就是我们的老寿星胡大,老不死的庄严地下了论断。然后堂下是虔诚的呼声,一双双迷惘的目光不停地在你脸上抚过。你的脸登时火烧火燎地疼痛,你甚至感觉到来自皮肤深层的炭火,一下子将你皮肤烤红。你在老人那庄严的声音中也听到了来自天穹的命令:你是胡大,胡大就是你!所以你向众人笑了一笑,说了一声:我终于回来了。这一笑留给众人永生的争执,但渐成的主流的是:你的笑迷茫而又自得。
      
      宽厚的天井圩人围着你敬酒,他们宽厚的笑容让你拒绝不得,老不死的拉住你的衣袖,不停地说你心窝的奶味是你西服最后的遗迹,他豁着的嘴不停地向你吹气:你媳妇的奶子非常丰满。这让你西哪个气临别时捏过的奶子,那是一个不具体的肉体,女人在尖叫声中被你送如天堂,你们在同时的战栗同进入高潮。但那奶子一直是个遗憾,瘦弱而不富有弹性。你于是向往拥有一个丰满胸膛的女人,你的目光于是急促而又贪碍。你不停地用目光所有的,然后想象在你手中慢慢变硬,然后下体接触到温暖潮湿北京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专业的洞口,你于是不停地抽送,在抽送中你满意地达到高潮。
      
      不知何时,你发觉已经头重脚轻,世界开始摇晃,随后又不住地向一边倾斜,你的身体也便如蛇般扭动,甚至在这扭动中你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傻呵呵地走如那人群之中,你知道自己醉了,但不知道手里还拿着酒碗,你在心里计算着喝酒的碗数,但怎么也不知道13以后的数字。你笑呵呵地羼杂在一群醉了的人中,他们也如你一样傻呵呵地乱笑。
      
      夜里的生活你开始过的糜乱。你先被置身于天井圩特有的大木桶里,你的身体开始浸泡在温热爽身的水中,你开始迷迷糊糊地仰靠在桶壁上接受洗浴的高礼,伸手间却触摸到绝对柔软尖挺的。你不知道你的表现有多诧异,但你顺着的手一直不停地下滑,最后停留的地方有青草浮动,你的手再也动不了了,你便感觉衣具亢奋的少妇之体慢慢向你靠拢,身外的水也便开始不满花朵。这些花朵都来自村口的玫瑰,你没有在意,你根本就是无意间进入村庄,你不知道村口还有永恒的玫瑰。北京中科医院是怎么样
      
      她伸出的手轻抚你的脸庞,你的脸庞由此变的炽热潮红,你们轻轻地用唇和舌相互探索,双手又开始不停地抚摩,最后你们躺倒在铺满芳香玫瑰的花床上,纠缠便开始经夜不息。你其实一切都注意到了,唯一忽略了那夜点亮的并不是白炽灯,而是一对白蜡烛。
      
      你想,终于得到了一双属于自己的饱满的胸膛,你不停地抚摩,不停地吮吸,惟恐错过最后的机会。以至于在你的想象中,那都一定布满爪印和指痕,其实你却是一停地搓揉。你感受到由软向硬的变化。你在酒醉之后对一切细微的变化记忆犹新,你甚至看清了少妇眉头微皱的刹那,但你永远地忽略了点亮你黑夜的是一双白色的蜡烛。
      
      你沉沉地睡去。你不知道你这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何时结束,你期待这是永远的归宿,你甚至回想气自己的一生,在你薄弱的一生中你哦才能感没想过有一天你会成为胡大,并在胡大的停警卫得到了永恒的尊敬,在你疑惑的梦里你甚至直面你不知何人的胡大,他低矮而又卑琐。他对你笔挺地嘿嘿冷笑,和你满意不知所措的面容恰成鲜明的对比,你在梦中和胡大偕步向前,你们走过一片草场,草场过后是哪里的白癜风专科医院最好桃树林,套数正鲜艳地开放着束束玫瑰,你惊讶于这种神奇的果木,耳边传来惊鸟鸣声,随之而来的是人群的嘈杂,奇怪的是你的身体好象腾空而起,而且是平行地飞翔。这是一个奇怪的姿势,你从没向过这样的姿势也能飞行,在你多梦的少年的梦中也没有如此高妙的想象,你诧异了,在行将中年的梦中反而有了更奇异的景象,你开始回忆今晚这一切的由来,而此时,身边的胡大却不见踪影。你急切地喊胡大胡大,但怎么也不见人影,你恍惚了,一下子惊醒,浑身开始冒起冷汗,这时发觉,醒来后的你已久能够飞行,你开始坐着飞行,你不知道这村庄有多神秘,在这村庄里你不管何种姿势,你一样可以在半空向前疾驶。
      
      你转一转身发觉你根本不在飞行,在任何地方你都不可能飞行,飞行是神仙的本事,你是凡夫,你的能力不足以支持你永不停息地向前御风而行,你转身的时候,你看见你身下人群如蚁,你正被抬在一块巨大的木板上,木板上平坦如新,你的被褥依在,甚至你的旅行包也放在你的脚旁,唯一少了的是那少妇,那和你一夜的少妇。你不应该放她走,你应该让她和你同时感受这样的人造飞行,你于是又想,拍几张照片给她看看也许也是不错的想法。因为他有那么诱人的饱满胸膛。你于是开始调校镜头,你知道怎样得到最美的画面。你开始等待光亮,你要等到照样出头的刹那,你要求在朝阳的映衬下你飞行的壮伟在相片中显现出来,你知道技术,这些都是熟悉的东西,唯一需要的便是耐心等待。
      
      你依旧在飞,你在弄懂你是怎么飞行之后,其实你一直在飞。飞翔的感觉非常美妙,滋味也相当独特,但飞久了,你不由地也困了,毕竟喝了不少的酒,酒后又做了不少的事,你知道这一切都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上哟仪你对你的困倦表示理解,你的头脑开始有些恢复,你在这些微的亮光中开始能计算曙光乍现的时间,你决定利用这个时间打个盹,你便真的打盹了,你在打盹的过程中,其实你依旧在飞行。你不知道你会飞到哪里,飞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你觉得。
      
      但你万万没有想到,在太阳的照射下,你将被判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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