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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质量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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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1 16:43:1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生命质量的检验
  

  生命质量的检验

  ——云游道士

  

  

    

  我被推进手术室,一丝不挂地安放在手术台上。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意念——我离真理越来越近了。一位哲人曾说过,真理是赤裸裸的。

    有人走过来,在我脸的上方横了一根细棍,棍上搭了一块雪白的单子,遮住了我的双眼和手术部位之间的视线。大概是怕我看到那血淋淋的创口,心理上难以承受吧。医生想得真周到。

    师过来了。这是一位四十多岁谁清楚北京皮肤病哪家好的中年妇女,姓李,护士们都称“李老师”。李老师安慰我:不要紧张。我说,不紧张,你们是医院里一流的大夫,而我的体格和耐力也是第一流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我没有说出来,那就是 5个月前,我已经上过一次手术台了。这种地方对我来说,不算陌生。

    那是春节前的腊月二十五,我患了急性阑尾炎。由于一个医院的庸医的误诊,她将阑尾炎诊断成“功能性胃炎”,胡乱开了一大堆药,耽误了10个多小时,酿成了阑尾穿孔的后果。我再次被送进医院时,已是头冒冷汗,疼得死去活来了。我是蜷缩着身子被推进手术室的,在手术台上根本不能躺平,我催师快点动手。当进入体内之后,剧烈的疼痛终于消失了,我舒舒服服地躺在手术台上,伸开了双腿。这时,我对发明术的科学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应该颁给他(或她)诺贝尔解除痛苦奖。

    手术台上的两个小时,是在愉快的心境中度过的。当然这“愉快”是相对于之前的痛苦而言的。大夫的手术刀拉开了肚皮,我听见有人惊呼:“破了!”我知道大夫预言的“穿孔”被证实了。我安然地闭上了双眼,听任大夫处置。此后,我体验到了冲洗腹腔的滋味……

    手术对我来说,虽不是什么美妙的时刻,但也没有太大的痛苦。当然,手术后的十几个小时是很难熬的,不过那已经不在手术室,而是在病房里了。

  后来,一位朋友问我,当你躺在手术台上时,心里在想什么?我说,没有别的想法,只求大夫快点把肚子剖开。

  ……

    我的思续又回到现实中来。大夫在摆弄我的左腿,他们把腿的姿势摆放到利于切割的位置,我听到了刀剪的响动,这声响催我尽快进入角色。

    手术部位在大腿顶端,那里肌肉特别丰厚,切开直达深部,把肌肉和骨头剥离开,然后用一种叫克氏钉的钢钉和钢丝将破碎的骨片固定在一起。术前,大夫曾征求过我的意见,他们计划将手术分两次进行,第一次缝合后,过十几天再进行第二次。

    我一听着了急,心想咱可不愿“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是死是活最好一次性解决。大夫起初不同意,手术的前一天,主刀的骨科主任高大夫再次来到病房,注视了我好半天,最后拍板:准备两种方案,先按一次进行,如果身体支持不下来,立即实行第二方案。我一下握住高大夫的手说:“你真伟大!”手术前,我已经有了一种首战告捷的预感。

    在恒温的手术室里,空调机嗡嗡地轻声响着,象是在。但是,我却睁大着眼睛。我看到高大夫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汗珠愈凝愈多,护士不断地帮他揩拭,两位助手韩大夫和张大夫也显得异常紧张。我听他们平时自嘲,说骨科大夫象木匠,着了急锯子斧头一齐上。我看到了他们的实战作。

    师在观察着血压,她根据失血情况早已开始输血, 300毫升、 600毫升、 900毫升……直到 2400毫升。后来她索性捋着输血胶带向血管里挤压,憋得血管胀疼。师嘱咐我:忍着点,失血太多,血有点供不上了……

    我仰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下的无影灯。我突然发现那亮亮的灯盘象镜子一样反射出下方的东西来。我开始在那灯盘上搜寻,想看到下面我的手术部位,想看看那被手术刀切开后翻起来的肌肉和裸露出来的撞坏的骨盆。但是,很让我失望,搜寻了半天,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种景象把我惊呆了——灯盘上映出一双手和挽起袖子的胳膊,那手上、小臂上满是往下淌着的鲜血,用“血淋淋”这个词来表达,一点都不夸张。我大脑的屏幕上清晰地出现了两个字——魔鬼。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是那被称为“白衣天使”的大夫的手吗?这难道是平时温文尔雅、浑身上下洁白纯净的大夫的手吗?清醒的头脑告诉我——不错,那正是大夫的手。那双手正在紧张地忙碌着。我猛然意识到,天使和魔鬼有时是多么相似啊!

    我记起了一位作家的话:想象的自由,就在于你可以想象,一旦落在了实处,那种严峻的现实,或许带来还不如保留在想象中的遗憾。我印象中大夫的手,是那样的柔软、干净、一尘不染,而如今看到的,却是那样的鲜血淋淋……

    “真是昏了头!”旋即我又开始骂自己。天使和魔鬼的双手虽然有时都染满鲜血,但他们的本质却有着天壤之别——一个在拯救生命,一个在残害生灵,这怎么能够同日而语呢!

    躺在手术台上,思考这些哲理性很强的问题,未免对自己过于残酷了点。我想调整一下思路,以便让自己沉浸在一种轻松的心理氛围中。人生应当象一首诗,它有着韵律和节拍,有着读得出来的内在的美。我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就读到了一点诗意。我们的病房和手术室隔着一个小花园,护士把我用手术车从病房推出来,久违了的蓝天、白云、阳光、鲜花一下出现在我的周围,我情不自禁地大喊:“啊,真美!”

    车祸后的20多天里,我一直被固定在病床上,无缘接触这些美好的东西。虽然,眼前的这一切对一个正常人来说,是司空见惯的,是几乎每天都可以拥有的,但是,当你一旦失去它们之后,才真正体会到了它们的可贵。我真想请求护士小姐停下来,让我多呼吸一点院子里的新鲜空气白癫瘋治疗的简介。但是,我终于没有提出这样的要求,我知道手术室在等待着我。

    手术车终于走完了院子里的路程治疗皮肤病最好的医院哪里好,要进手术室了,我和亲友们一一握别,那神情,那场面,真有点“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

    我喜欢生活有点波澜,事实上平淡无奇的生活是为多数人所不齿的。我当时突发奇想:车祸大概也是使人产生出较大波动,改变平淡无奇的方法之一吧。因为一个活蹦乱跳的人,一瞬间便动也不动,被弄到一个白色世界里进行抢救,随后变成一个或是瘫痪的、或是肢体不全的人、或再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不过这样的波动似乎太大了点,使常人难以接受。

    有人说:想象力总是和创造力系联在一起的,对生命能力的尝试,是最勇敢的想象。因而,冒险是西方人的普遍心理。

    20天前,我做了一次对生命能力的尝试,就是体验车祸。结果,我胜利了。今天,又要进行一次尝试,这是上一次的延续。我多少怀着一点西方人“玩悬”的心理,想玩他一把再说。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进入手术室,躺上手术台的。

    此刻,我自以为我的神情是安祥的。大夫们却在紧张地工作着,我听到了铁器敲击骨头的声音。大夫们明显地显出了疲劳,我真想劝他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是,不能,我知道我肢体上的创口正在往外冒着血。我想,我离死大概还很远。我听大夫讲过这样一件事:有一位病人躺在手术台上,也是局部。突然,病人长叹一声:我要死了。随后,他的呼吸和心脏完全停止。这是货真价实的死亡,正在流血的创口,变得干干净净。因为心脏罢工,再也不会有血流出来。

    至少,我目前还没有“我要死了”的那种感觉。退一步说,即使有了那种感觉,也不是太可怕的。还是上面那位病人,经过大夫的紧急抢救,15分钟后,重新恢复了心跳和呼吸,灵魂回到了躯体内。经历了一次真正的死亡之后,他在向大夫描绘那种感觉时说:死亡是轻飘飘暖洋洋的,羽毛一般,那个瞬间是飞翔的感觉,一切痛苦都不复存在了,极为舒服。

    这就是古人所说的羽化成仙的意境吧。

    因而,死亡对我来说并不可怕。但是请别误会,本人并非“中年不识死滋味,为诌拙文强说死”。众所周知,由于现代生活的紧迫,众多的英年早逝的英才,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本人虽非英才,甚至连庸才也算不上,但也不愿给家人和朋友留下这种早逝的遗憾。因而对于死亡,我仅能做到“不怕”而已,绝非向往。相反,我对生命却有着特殊的偏爱。

    我知道心理健康对一个人生命的年轻,起着多么重要的作用,因而,在那些难熬的日子里,我总是让自己保持欢乐和豁达。这常引起妻子对我的评价:象个傻子,不知什么叫愁和怕。

    不知不觉,从上午八点多已到了下午3点,创口的最后一针缝上了。 6个多小时,手术一气呵成。从大夫们的神情中,我看到了成功。我用变得微弱的但仍然清晰的声音,向手术台周围的白衣天使们致意:谢谢,谢谢你们,你们帮我经历了又一次对生命质量的检验!

    

  

  联系方式:(Email)sxmyh@263.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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