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uuda 发表于 2018-11-13 09:40:04

房东与狗



   
   
    房东与狗
      
   
    我是去年十月搬到三角巷去住的,那是一个极其古朴,幽静的地方,站在我住的阁楼上可以看到整个三角巷,那里的人看起来总是很忙碌,武汉权威的白癜风医院邻里之间也很团结,这一切当然都不包括我的房东老太太,借三角巷张二婶的话说,我的房东老太太仅仅是生活在那儿的人,而不是邻居或者朋友。
    房东老太太大概七十岁左右,好的老伴已在五年前死于一场大火这中。听人说他本可以逃过一劫的,因为腿脚不便才导致悲剧的发生。我现在还可以在她房间的墙壁一看到他的遗容,他是一个看起来特别和蔼的老人。
    房东白癜风的最好治疗方法老太太好像没有什么亲人,唯一陪伴她的是一只看起来十分丑陋的老黄狗,老太太称它为“阿黄”。
    三角巷的朋友们都有怎么喜欢阿共黄,并且还关善意地警告我别和这一对“主仆”走得太近。说:“阿黄是一个极其凶猛残暴的猎手,你要小心些!”当时我还真的有几分肯定,因为我见他们说这话之时,眼睛里都放射出一种足以让人信服的光。
    偶尔,我也会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来看我的房东老太太,但他来呆得最长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十分钟。后来有人告诉我说那是她的义子。
    我的房东老太太大多数日子,除了一个人倚在门边睡觉以外,便是津北京中科曝光津有味地吃着蟹了。
    对于蟹她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时常一只并不大的蟹她可以吃整个下午。这个时候阿黄总会拼命地摇晃着它粗壮的尾巴,可怜兮兮地望着它的主人。这个善良的老太太便会叽叽咕咕地说一大串让人听不太懂的本地方言,然后给它半条蟹腿。
    夏日的黄昏,房东老太太总是把一大个西瓜切成一片一片的放在木板上,招呼着过往的邻居:“吃瓜吗?”
    然而,这里的人并不接受她的好意,有好几个人竟都对我讲:“哎呀呀,你瞅瞅,这老婆子长得一副老实相,怎么就这么狡猾呢?竟然费这么大心神来骂我们是痴瓜!”
    我的房东老太太对于这些流言蛮语好像并不在意,第二天依旧把西瓜切成一片一片放在木板上,依旧面无表情的招呼着三角巷过往的人。
    夕阳下老太太弯曲的背影像极了几何里的括弧,还记得那天我突然间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之感,走上前去轻轻地对她说道:“阿妈(当地方言,对老妇人的尊称)我想吃一块西瓜。”那个时候,我看见老太太满是皱纹的嘴角一个子拉了好长一条弧线:“侬吃侬吃,呵呵,还好多咧,还有好多咧!”
    说实在的,老太太的西瓜并不甜,可我嚼在嘴里却感觉有一股甘露流入心里,甜甜的。
    那之后,我和老太太依然只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她继续过她的孤独日子,我依旧躲在阁楼看三角巷的人忙碌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天气很阴沉,还下着小雨,我的房东老太太,那个孤单善良的老太太,她永远结束了她的孤独日子。她静静地躺在木架上,一床白色的旧床单从头盖到脚。被那个曾来看过她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义子,抬出去埋在三角巷后面的一个小山岗上。
    感觉有些遗憾,她就这么过了一辈子,到最后没有人为她伤心,也没有为她哭泣,只有阿黄静静地跟在后面......
    那个男人说,房子没有守,他想变买出去.
    我想我就要结束我的阁楼生活,结束我在三角巷的这段快乐日子了.我把所有的东西整理好,由于大多是书籍,有些沉重,我便叫来一挑夫,刚走到三角巷口,张二婶追上来告诉我说她家有空房可以租给我,而且也是有阁楼的.于是我又回到了三角巷.
    张二婶家的阁楼比老太太的要大一些,明亮一些.遗憾的是无伦站在哪个角度都不能够一下子看到整个三角巷.
    张二婶家也有一只狗,是一只纯色的哈巴,大伙儿都唤它“哈哈”有时候我想,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来自巴黎的某个广场,或是纽约的某个街头,嘣嘣跳跳竟是如此可爱,如此漂亮。
    哈哈也喜欢蟹肉,可张二婶说她从不吃蟹并且也不空许哈哈吃蟹这一点倒让我想起一些事来。
    一个静谧的黄昏,一中科白癜风微博个弯曲的背影,一只垂暮的老狗,半条残损的蟹腿,一副美丽的图画。
    那天夜里我被一阵阵嘶鸣声吵醒,仔细一听,竟是从三角巷后的小山岗上传来,想起刚刚辞世的老太太,心下隐隐觉着有些后怕,蜷缩在被窝里,不敢支声。
    后半夜的时候,阁楼的门被敲响了,并且传来张二婶粗犷的嗓门儿:“风姑娘,可有看到哈哈么?”我如遇救星,迅速爬起来,让张二婶听山岗上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还很清晰的记得当时张二婶啐了一口唾沫,起菜刀直奔三角巷后小山岗的情形,并且还破口大骂,说什么那个早就该死的疯婆子在死了之后都不让人安宁,实在该下十八层地狱。
    我虽然有些害怕,但却从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会有鬼。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怯懦心,我跟随张二婶来到了小山岗......
    那一幕我终生难忘:一只老黄狗伏在一具全身白衣的尸身上,轻擦悲鸣,那叫声在这寂静,空旷的夜里传得好远好远......而它的爪子血迹斑斑,像是刚刚挖过好深好深的坑......旁边一只漂亮的小哈巴狗不时“汪汪”地叫两声,似是在劝慰它的伙伴......
    我呆呆地站在那儿,良久没有一句话。只是在想:这个世上到底是人有情,还是狗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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